塔夫

我是废物

【文轩】茉莉碎了

*ooc

*私设勿上升

*架空

*be

 

我身上的东西都是偷来的,怕你嫌脏。看到那颗星星了吗?是我最干净最宝贵的东西了,现在归你了。

 

在弯弯绕绕的接到深处,有座格格不入的建筑,香气萦绕,歌舞升平。华丽丝绸包裹着雪白肌肤,幢幢身影交缠又分离,留下一沓沓钞票和一行行清泪。

悠长狭窄的巷子成了厚重的屏障,遮住所有的丑恶奢靡。

 

这是著名的茉香楼,衣冠楚楚的人在里面剥掉女人衣服的同时也摘下自己的面具。

 

宋亚轩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他生下来就看惯了所谓商业下的肮脏生意。他没见过妈妈,那个可怜的女孩把他生在地下室,第二天就在出逃的时候被打死了,他只知道那个女孩叫百合。

他是靠着这里的红姐养大。

 

红姐在里面年头最长,成了主管,只记得百合登记时候的身份证上姓宋,又找了新被骗进来的大学生给他起了亚轩这个名字。

 

别的小孩生下来整夜的哭,他不,他生下来就看的满眼的悲剧,所以他更爱笑。

楼里的女人都喜欢他。

 

在茉香楼起码是不愁吃穿,女人会把不要的绸缎裙子剪剪缝缝给他做件新衣服,客人送来的零食小费也有份会落在他的手里。

 

十六年都这么过来,这个残酷家却丝毫没有压矮他的个子委屈他的长相,地下室的小床换了好几次板子,女人拿红艳艳的指甲捏他的脸夸他漂亮的吓人。

 

“百合当年是咱们这里最受欢迎的,”红姐喝多的时候会和他絮叨,“长得漂亮还是出过国的,被骗进来。”

 

“可惜了,可惜了。”

 

叹息伴随着烟雾被挤压出肺泡,消散在空气里。

宋亚轩为百合落下几滴泪,他也为这里的女人流泪。

 

“你千万别被他发现。”红姐都会用这句嘱咐结尾。

 

他是只茉香楼的老板,叫赵富强。靠的是理发店起家,后来搞的皮/肉生意。找准机会骗取刚刚毕业的漂亮女学生,想尽办法囚/禁她们,扒下她们的灵魂给他挣钱。

 

也让茉香楼成为最隐秘也最出名的交易场。

 

刘耀文遇见宋亚轩的时候正是寒冬,天地一片洁白,他只是想去屋子里躲着取暖。

 

刘耀文一路流浪,他不知道自己走过什么,他只知道纸箱子比报纸舒服,他也知道夏天的底下桥比空调房还要凉快。

 

刘耀文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也知道有一天一辆闪着灯的车把他们接走后就没再回来。

 

走的时候妈妈把他藏在床下让他逃,他听话的狠,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他是跟着一辆漂亮的黑色轿车来的茉香楼的。风雪很大,没有纸箱子和报纸,狭窄的小路也容纳不下一个底下桥。

 

刘耀偷过不少东西果腹,窗户里的富丽堂皇让他有了住进去的冲动。

 

那么大,进去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进来永远比出去容易,刘耀文迈进门的一瞬间像是跌进一块温暖的棉花糖。

 

这里面真大呀,女人软趴趴倚在油腻的男人身上,香水味混着烟味是说不出的呛鼻,男人拉扯着女人,在入门前就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刘耀文不大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脸颊发热,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下一秒他就被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拉着跑进楼梯。

 

小孩好看得让他有点窒息,跟在小孩身后可以清楚看到下巴上一颗小小的痣,皮肤光滑细腻的像是门外未经人践踏的白雪,刘海长长的又入眼的趋势,眼睛水汪汪。

 

他看过一眼就再没忘掉。

 

他们一路跑,到了地下室刘耀文看着拉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再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把他的手甩开了,不安地在衣摆上抹了抹,可衣服比手还要脏。

 

“你好我是宋亚轩,”宋亚轩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被粗鲁地甩开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脏成小猴的男生。

 

原来是男生,他的手小小的,握在手里热乎乎,人长得白白净净,刘耀文一开始还以为是短头发的小女孩。

 

“我叫刘耀文。”

 

他想找块布把手擦干净,可是又舍不得,上面还有宋亚轩的温度。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地方你也敢进来!”

红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串提子,看来今天来了场好买卖。看见宋亚轩旁边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破破烂烂的男孩子低声惊呼出来。

 

“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刘耀文一路流浪,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有直接拿着扫把把他打出门的,有看他可怜给他吃的衣物的。

 

结局还是继续流浪。

 

他只是在想今天在哪可以躲雪。

 

“你家里人呢?”

红姐看他的样子把他的境遇猜的八九不离十,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们被车带走了,我妈妈让我逃,我一路走就到了这里。”

刘耀文如实说,这个香气刺鼻画着粗眼线的女人让他莫名有了安全感。

 

“你在外面,”红姐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虽然这个孩子看着高高大大但是看样子要比宋亚轩小一点,“走了多久?”

 

“我妈妈被带走的时候还是去年秋天。”

 

他记得在路上遇到过一个和善的女人,穿着细麻的裙子带他回家让他洗了澡,但是听说他有父母就扔给她几件衣服和几百块钱把他推出了门,让他别再回来找她。

 

“红姐,他叫刘耀文。”

宋亚轩在刘耀文磕磕绊绊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已经吃了几颗提子,甚至还塞给了他一颗。

 

“你吃,提子在冬天可不常见。”

 

青色的果实在口腔里炸开,沁人心脾的甜,有着温暖的雪的味道。

 

“甜吧。”

宋亚轩看着他眼睛笑得弯弯的,刘海被拨到一边,睫毛在眼睛下面落下阴影。

 

“甜。”

 

原来冬天也可以是甜的,刘耀文心想。

 

“这个孩子太苦了,”红姐眼角留下泪,花了眼线,“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给你找几件干净的衣服。”

 

“让刘耀文穿我的吧,”宋亚轩也塞了几颗到红姐手里,“我俩差不多高。”

 

“别,”刘耀文看着身上的泥,扣了扣手指,“我,我身上,太脏。”


“亚轩你带他洗个澡,还有热水吧。”

红姐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裤,头也不回地交代宋亚轩。

 

温热的水亲吻着他的身体,他记不得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但应该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吧。

 

隔着薄薄的门板,刘耀文能听到宋亚轩和红姐说话。

 

“这孩子太苦了,”听声音应该是红姐正在给他收拾衣服,她又念叨了一句,似乎是在劝自己。

 

最终还是要离开。

刘耀文看着洁白的手掌,心里空空的。

 

“红姐,他可以留下吗?”宋亚轩的声音清晰又坚定,“他没有地方去了。”

 

刘耀文侧耳听着,周遭的水渐渐凉了刺痛他滚烫的皮肤。

空气凝固了。

 

“好吧,”红姐像是叹息,“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发现。”

 

刘耀文穿着宋亚轩的衣服重新站在地下室的时候,宋亚轩眼睛亮晶晶的。

 

“刘耀文,你以后有家了。”

 

雨中的浮萍突然有了叶子的遮挡,飘散在空中的蒲公英落地开始生根发芽,在这个表面华丽的地方,刘耀文感受到了温暖。

 

好,宋亚轩,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刘耀文用力点点头,轻轻拉起他的手,空气中都是青提的味道。

 

“你把规矩告诉他,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红姐转头嘱咐了一句抬腿上去了,身体在暗红色的旗袍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漂亮吧,红姐现在年纪大了,以前更漂亮。”宋亚轩语气里满是遗憾,“在这里漂亮其实是错的,红姐漂亮,外面的姐姐们漂亮,就成了罪人。”

 

“可是,”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眼圈渐渐红了,“你也很漂亮……不是,你很好看。”

好像对一个男孩子说漂亮有点不对,他就改了口。

 

刘耀文没有告诉他,宋亚轩是刘耀文见过最漂亮的人,他觉得宋亚轩如果宋亚轩穿那件旗袍一定比红姐漂亮。

 

宋亚轩笑了:“你也很好看。”

 

暴风雪天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一切都被卷在白雪里混沌不开。茉香楼也不分昼夜,永远有高档轿车停在门口,永远有油腻的手伸到那片雪白,女人的哭和笑都糅杂在一起,是非难辨。

 

刘耀文还适应不了这样柔软的床,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到战栗,他怕吵到宋亚轩,动都不敢动一下。

“刘耀文,你冷吗?”

 

他感觉到宋亚轩翻身了,呼吸喷到他的后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今天看到的男女,脸颊涨的通红。

 

“我不冷,这里很暖和。”

 

怕对方发现,他还清了清嗓子。

可是脸红怎么能从声音里发现呢?

 

“我有点冷,”宋亚轩每一句都像是挠在他的心上,“你转过来抱着我吧。”

 

“好。”

 

宋亚轩的身上凉凉的,微微发抖,抱在怀里感觉小小的。皮肤很白,在夜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是不肯融在夜色里的倔强。

 

“暖和一点了吗?”刘耀文身体莫名着火,他有点害怕这样的自己,低声问宋亚轩。

 

宋亚轩没出声,只是抱着他抱得更紧了。

 

心脏紧贴在一起,味道杂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夜晚了。

 

茉香楼的女人第二天就知道地下室又来了个小男孩,长得帅气的小男孩。

纷纷来参观。

 

“你是哪里人?”

“父母在哪?”

“你呆多长时间?”

“还走吗?”

 

刘耀文第一次被那么多女人围着,香水味刺激着鼻子,他没回答出几个却一直在打喷嚏。

 

“不走了,这里是他的家了。”

宋亚轩在香水墙外替他回答,手里把玩着今天女人们送他的玩意,一个金色的戒指。听说是一个老头在床上刚刚脱了上衣就西去了,和他同屋的几个女人很是老道,抢了他的金链子金手镯金戒指才打电话通知他的儿子。

儿子人来都没来直接叫了一辆殡葬车直通火葬场。

 

外面的故事远远要比楼里的更肮脏。

 

“你们还不回去吗?等会红姐要催了。”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应付不过还不停打喷嚏的样子觉得好笑,把手里的戒指扔给了在角落新来的小女孩,她前几天来的,似乎比宋亚轩还要小一点。

 

“那等着姐姐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年龄较大的招手把一群女孩子浩浩荡荡带出门,临走还不忘捏捏宋亚轩的脸。

 

人走了很久刘耀文还呆在原地,他手上多了一条金链子。

“她们有点吓人呀。”

 

“心是好的,”宋亚轩把一瓣橘子塞到他嘴里,“对人好的方式也有点简单,你留着这个吧,以后在外面还有用。”

 

刘耀文觉得面前的宋亚轩和昨晚完全不同了,空气中满是残酷的味道。他还是听话地把手链放在包裹的最里层。

 

外面的雪连下了几天都没有停的意思,一层一层堆在地下室的窗户前,刘耀文只得每天早晚出去清理一次。

 

一开始他还胆战心惊,几次过后也就轻车熟路,甚至还能顺手从轿车里顺点值钱玩意。

在他又一次拿着车里的小挂坠打算溜回去的时候看到红姐带着几个陌生人给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盖上白布,抬进车里。

 

白布一瞬间就红了。

 

女孩浑身是血,刘耀文认出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宋亚轩还送她一枚戒指。

 

她死了,戒指落到了殡/葬/车,送给了火/葬/场。她除了一身的肮脏和污秽什么也不剩了。

 

在未来的几天刘耀文一闭眼就是那个女孩,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奈和残忍,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法成为他们的家。

 

“宋亚轩,你咱们等春天就走吧。”晚上宋亚轩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呼吸平稳,他轻声问他。

 

“这里是我的家呀,我不可能走的。”

声音模模糊糊,像是一句梦呓。

 

“那个新来的女孩,”刘耀文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昨天被抬走了。”

 

漫长的沉默,宋亚轩似乎睡着了。

“我知道。”

刘耀文伸手覆在他眼睛上,摸到了冰凉的泪水。一瞬间有些惊慌,用力把他抱得更紧。

 

“宋亚轩,我会一直在的,你别害怕。”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地下室的窗户小小的根本透不近光。刘耀文耐不住性子,好几次想出去透风被宋亚轩拦下。

 

宋亚轩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了,红姐已经好几天没来过了,给他们送饭的换成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

 

“刘耀文,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先跑,不用管我。”

 

“我不会不管你的。”

 

宋亚轩没有抬头,光洁的脖颈上可以看到血管。刘耀文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拽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舍不得,舍不得宋亚轩流泪,舍不得宋亚轩受冻,舍不得宋亚轩担惊受怕。

 

“等我攒够了钱咱们出去吧,就一间小房子就可以。”刘耀文看宋亚轩,目光从他的眉头流转到鼻尖,再到嘴唇。

 

是第几次想吻他了?

刘耀文数不清了。

 

“好,”宋亚轩扬起笑脸,“跑的时候你可别丢下我。”

 

“我发誓,我肯定不会自己逃跑。”少年三指朝天,目光坚定,“我要是自己跑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那这辈子呢?”

 

“嗯?”

 

“这辈子刘耀文是宋亚轩的什么?”

 

宋亚轩眼里是波光粼粼,是春风拂杨柳,是花开烂漫。

 

刘耀文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把他拉近,扶着肩膀,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空气里弥漫着青提的味道。

 

“这辈子,刘耀文是宋亚轩的爱人。”

 

刘耀文陷在他的话里,是一个梦境,他不愿醒来。

 

“怎么了?傻啦?”宋亚轩笑得开心,撞撞他的肩膀,像是曾经家里养的小狗。

 

“宋亚轩,”刘耀文万般严肃,“我可以亲你吗?”

“刚刚不是亲过了?”

 

“刚刚是你。”

 

这个吻他等了太久,可能从第一次见他就开始期待这个吻。他不会接吻,宋亚轩也是,唇瓣的纠缠,舌尖的轻触,啃咬的发疼。亲得毫无章法,最后温柔的停留在眼睛上。

 

宋亚轩的睫毛好长呀,是嘴唇告诉他的。

 

一切都在宋亚轩的腰触碰到床板的瞬间停止,是一场被理智打断的美梦。

“接下来做什么,”刘耀文有点不情愿地把手从衣服里抽出来,眼巴巴看着对方。

 

“你刚刚在做什么?”

 

“吻你。”

 

又陷入一段崭新的热烈里,刘耀文不知道什么叫做情欲什么是拥抱亲吻,他只想把面前的人揉进怀里,点燃他身上每寸皮肤,两个人在这片爱里烧成灰,做成一堆不会再分开。

 

“宋亚轩,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对吧。”

 

“茉香楼的人跟我说过,除夕夜能在一起的人就永远不会分开。”

 

“我们一起过除夕吧。”

 

他们鼻尖相碰,十指相扣,陷进梦里,梦里有对方,梦里有永远。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过红姐了,饭也连续三天没有送过了。

 

刘耀文觉得不对劲,几次想出去都被宋亚轩拦下。他们这里是一座孤岛,外面汹涌的海浪会随时把他们拍入深海,一命呜呼。

 

从小窗户看外面依旧是车来车往,深夜里依旧可以听到女人的哭声,一切似乎没有分毫差别,但确实是天翻地覆了。

 

可是马上就要到新年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刘耀文最后还是问出来,“我出去看看吧,我小偷小摸惯了不会被发现的。”

 

“出事了怎么办,别出去了。”

 

“你放心,我保证会小心的,明天就是除夕了,咱们得那点好吃的过除夕呀。”刘耀文难得撒娇,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就让我出去吧。”

 

“你觉得不觉得咱们像是鼹鼠,”宋亚轩突然笑了,“躲在漆黑的地下,还要出去觅食。”

 

刘耀文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我们会有一件房子的,里面满是阳光。”

 

“顺顺利利。”

“顺顺利利。”

 

刘耀文熟门熟路溜到厨房,厨师看到他出来是遮掩不住的惊慌。

 

厨师拉着他到了杂物间,这件天是“他”回来了,发现了红姐在帮助新来的女孩逃跑,打断了她的一条腿,死了好几个新来的女大学生。

 

“你们也小心一点,‘他’不是不知道你们在地下室。”

厨师最后说。

 

刘耀文只觉得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宋亚轩还在地下室。

 

一路上跌跌撞撞,甚至还撞倒了来这里的衣冠楚楚。

 

外面狂风不止,让人什么都听不清了,五脏六腑都被刮出门外。

 

宋亚轩真的不在了。

 

他们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比得了一个恶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王子斗恶龙的成功案例,多的是被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地下室的,一楼遇到了红姐,她半张脸被划破了,拄着拐,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第一次见到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亚轩在四楼,”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像是被撵过的猫,“你快去。我来报/警,我来报/警。”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短暂地离开了半个小时这个地方就地覆天翻了,他想不明白明明刚有家的温暖有爱人陪伴就会有人来毁掉这一切。

 

电梯不在一楼,他没有打算等,冲到楼梯上。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他回想起自己妈妈告诉自己逃走的眼神,想到宋亚轩第一次拉起他的手,想到红姐特意给他做好的新衣服。

 

四楼是他从没来的地方,平时也不会开放,在茉香楼呆的时间较长的人告诉他们,那个地方不是一般的会所,是有不一样的“工具”的地方。

 

四楼很大,没有房间,刘耀文第一眼就看到宋亚轩被几个人压着,不成人型。他一眼就看到他,分得清他的口型。

 

是“快跑。”

 

 

刘耀文没有听他的,冲上去把人拉开,宋亚轩衣服被撕烂了,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才发现他手脚都被捆着,赶紧给他解开。

 

 

一个瘦高的男人就在旁边站着,没有表情。

他是茉香楼的老板。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吗?”

那几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刘耀文吓/萎/了,看着像是头狼一般的男孩不敢惹,转头质问赵富强。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白养的。”赵富强表情还是淡淡的,指着刘耀文,“你要是不让开那只手就别想要了。”

说完就招手让人那起周围的鞭子和木棒冲过来。

 

刘耀文说不出话,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他好像等着这一天很久了,他忍耐了太久,承担了太多不属于他的罪过和惩罚。所以当他把拳头打在冲过来的人脸上的时候,鼻血溅在他衣服他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恶心。

 

他拉着宋亚轩一路从四楼打到一楼,手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化了好几道,流血也不觉得疼,宋亚轩在他身后,只是衣服被沾到了血没有一点伤痕。

 

红姐看到他们两个就哭了出来,宋亚轩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无论是遇到变态的客人用烟头烫在她身上,还是因为发现偷跑的女人被赵富强打她都没掉一滴眼泪。

 

她一直像是一朵在悬崖的玫瑰,现在哭成了苍老的妇人,瘸着腿把他们往门外推。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又下起来了。

 

“孩子们再坚持一下,警察会到的。到时候……”

 

话音未落一个人的木棒敲在她后脑,她后半句断在喉咙里,倒在/血/泊中。这个女人最终没有走出茉香楼。

 

血液顺着楼梯滴在白雪里,开出了一朵朵茉莉花,一碰就碎了。

 

“红姐,”宋亚轩呜咽着喊不出声,只是更加用力攥着刘耀文一角。

 

他想到过今天的发生,但是没有想到是在新年之前。

 

警车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客人像是发了水的蝼蚁四散奔逃。宋亚轩拉着刘耀文找到个角落,才发现他抖个不停。

 

“刘耀文,刘耀文,”一开始以为他是冷的,把衣服给他披上才发现他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捅/了一/刀/,已经浸湿了衣服。

 

“我好像不能陪你过除夕了,”这个时候刘耀文还可以笑得出来,手抚上宋亚轩的脸颊,冰冰凉凉。

“你坚持住,”宋亚轩捧着他的手往里呵气,他慌得忘了哭,“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马上警察就来了。”

 

“我说,我说咱们以后会有一间满是阳光的房子,”刘耀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咳了了几口血,“我做不到了,但是,但是你以后一定要生活在阳光里,我可以看到的。”

 

“你先别说话,别说话……”

 

“宋亚轩,我身上的东西都是偷来的,觉得脏没法送你,但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就在,就在楼后面。你要记得看……”

 

后面就是警察来了,抓走了楼里的所有人。救护车来了,从他面前抬走了刘耀文。

 

他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送去了福利院,上了学,有了工作。

攒够了钱去买房子,导购问他有什么需要,他说要充满阳光。

 

“刘耀文,你能看到吗?我们现在有一间大房子了。”

 

没有人回应他,窗外只是一片春光烂漫。

 

 

 

Ps:我的开头那段话是搬的武林外传的,真的是很喜欢就放那了,不妥会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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